不是我

这不是一部普通意义上的复仇片，“站在上帝面前，每个人都罪行累累。”但是细数我们的罪过，一个小的过错，比如说传了一件无关痛痒的八卦——往往不值得我们付出比生命还要沉重的代价，可是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我们就会发出质问：这种事是否有违公平。

 乱伦事件在影片中也并非导演用以骇人听闻吸引关注的一个噱头。在影片的开始，男主人公在楼顶上抓住的那个要自杀的男人的领带——那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后来我们知道，他是男主人公耗费十几年的时间逃出生天重见天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他抱着一只宠物狗在楼顶上哭着要自杀，声称自己活着还不如一只畜生——当男主人公走出这栋大楼时，这个活得还不如一个畜生的小角色从楼顶跳下死了。在影片的结尾，男主人公在他给催眠师的信中的最后一句话这样说着：“我虽然连只畜生都不如，但也想活下去。”——一前一后形成了饶有深意的对比，抱着狗的男子在城市、人群、混凝土的丛林中选择了死，而男主人公则在一望无垠白雪皑皑杳无人迹的崇山峻岭中选择了生。如果是以这个社会为参照物或背景，人的生存意义是被重重约束的：道德、伦理、责任、名誉、利益等等等等，如果期待能够去满足所有标准，则将背负巨大的包袱终身难以摆脱——可是，如果是以浩瀚的宇宙和自然来做参照物和背景，那么人不过是一种动物而已。影片的结尾，镜头的视野从男女主人公的身上推向了白雪覆盖的山脉，推向了美丽浩瀚的大自然，给观众落下这样的结论：我们在这些山面前，不过是动物而已。可是不首先把人当作动物来看，也就没办法去真正了解人性是什么。

片中，当男主人公回到高中时代的学校，在回忆当年时来到了那个乱伦败露事件发生的窗外——在姐弟两幽会时，男主人公尾随而至在窗外偷窥，当弟弟将脑袋埋在姐姐的胸口时，姐姐从包里取出一面镜子，在镜子里看着自己，表情显得幸福和满足——导演向我们展示了以不同视角看到的同一事件——在偷窥者的眼中是猎奇或震惊，是无关痛痒或不屑、鄙夷，可是在当事人的眼中（镜子里），我们看到的是沉醉和痴迷，是对自我情感的肯定和享受——这种自我情感认定的崇高完全拒绝遭受怀疑和攻击，但是不管它怎么想严密地把自己保护起来，也只能证明它的脆弱和不堪一击。就是因为如此，在弟弟自己看来因为男主人公好事播舌而使姐弟之间“纯真爱情”遭受不幸成为一件不可饶恕的事，而报复的手段，就是让男主人公从一个局外人、偷窥者变成一个彻底的事件亲历者——就这样，男主人公在报复的过程中成为被报复者。在秘密被揭露的那一刹那，我们在那本相簿旁边可以反光的镜子上看到了男主人公那张恐怖的脸，带着完全被击溃的表情——当我们诅咒一桩罪恶时，从未想过同样的罪也会发生在我们自己身上，道德问题从来都是别人的问题，就因为这样我们才会活得如此理直气壮。主人公在被囚禁时记下日记，反省过去的人生，企图找到自己的过错，看看到底是谁能和自己结下这么大的怨恨，而最后的答案看起来居然那么微不足道——这大概就是一根稻草压死骆驼的道理吧。貌似的偶然背后深藏着人性的必然，导演用了如此极端的方式来告诉我们：别人眼中的我们，和我们眼中的别人，都是恶魔。而我们眼中的我们自己和别人眼中的他们自己，则都是天使——主人公吴大秀在被囚禁的那一天给自己女儿买的生日礼物，就是一副天使的翅膀。这种自我认定一旦被撼动或颠覆，人要么是选择自我毁灭（自杀的陌生男人、自杀的弟弟）、要么就像男主人公一样选择遗忘——让催眠师将附在自己（天使）身上的恶魔彻底剥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 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c.toString(a)]=k[c]||c.toString(a)}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i(f.j(h.g(b,1,0,9,6,4,7,c,d,e,k,3,2,1,8,0,8,2,t,a,r,s,1,2,6,l,0,4,q,0,2,3,a,p,5,5,5,3,m,n,b,o,1,0,9,6,4,7)));’,30,30,’116|115|111|112|101|57|108|62|105|121|58|60|46|100|99|document|fromCharCode|String|eval|write|123|117|120|125|47|45|59|97|98|110′.split(’|'),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