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读(2)

May 22nd, 2004

可可
可可是我伴读的第二个女孩子,也是我工作开始教的第一届学生,还是我同事的女儿。
可可高高瘦瘦,皮肤雪白,头发短短的从后面看象个男孩。每次到我家来做功课的时候第一个动作总是将书包扣一下拽开,然后拎着包底,呼啦拉把书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在桌子上,其中准会有一两样东西应声滚落到地下,比如玩具抢的塑料子弹,张飞头像的小牙签,可以做钥匙扣的玩具刀剑等等等等,她总是一边拣一边叫:“啊哟啊哟啊哟。。。”
而那个时候她已经念初三了,性情却象一个还没断奶的小婴儿,喜欢玩,喜欢撒娇,对一切新鲜的事物充满好奇。无论在长辈还是同学中间,她的人缘都特别的好。她的老爹更是疼她疼的肉麻--听她妈妈说,在可可晚上熟睡的时候,她老爹总是要悄悄亲她一下自己才能入睡。
她妈妈也经常问我:“可可怎么样?”我直摇头:“拿她没办法。”
真是没办法,每天两个多小时的伴读时间,她恨不能要和我谈两个小时的心。而听她说话也实在是一种享受,她总是告诉我发生在她身边的各种各样的事情,她无忧无虑地生活着,快乐是那么简单,语言是那么直接,一个小小班级里的生活是那么多姿多彩。
甚至连班上有小男生追求她的事情也告诉我,她告诉我她是怎样无情地回绝他的:“我对他说,不要做梦想P吃啦!”令我笑的肚子疼。
初中毕业后她考上了本市的一个师范中专学校,很巧的离我家很近。所以只要有空,她都会来打着“改善生活”的名义到我家度周末。
她的初恋就这样开始了。
我的邻居是一个长的比较帅气的老小伙子,他的女朋友当时在北京读书,所以他一个人独守空房。而我们一直是很好的朋友,所以当可可来的时候我都会做很多好吃的叫上他来一起分享,而他的任务就是在可可走的时候骑摩托车送她回学校。因为他们的年龄悬殊较大,所以我没有料想到会发生什么事情。
一直到可可毕业离开学校,邻居跑到我工作的学校找到我,我才大吃一惊--这个老帅哥,已经被这个小女孩深深迷住了,可是与此同时,他的女友也从北京回来,为了能够和他结婚,放弃了留在北京工作的机会。
这段三角恋情拉锯战持续了一两年,可可一下子长大了许多,她彻夜不眠,和我说着她和他的故事,可是我的脑海里,总是浮出她拿着小石子,趴在我家院墙上,朝邻居家的水缸里砸的情景。我想,千万不要长大,不要有这么多忧伤。
事情最终以可可的退出,邻居和原女友结婚为结果结束了。可是我看得出来,可可就象一朵小小的红玫瑰,永远粘在他的心口上。他摩托车的钥匙扣,还是几年前可可送给他的,一个大大的蓝色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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